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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骏眉是后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时代下的传奇


有种红茶,正字当头

当今金骏眉的符号化影响力,要归于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曾经的辉煌。

红茶几百年历史,为什么只有桐木关地区的红茶才有“正山”之誉?而风靡全世界、影响了世界口味的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,又为什么没有成为原产地的主流?“武夷山一怪,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国外买”的文化根源何在呢?

金骏眉采制引话端

刚进阳历3月,微博上就有好事者发布采制金骏眉的消息。此帖一出遭致各路人马拍砖。理由再简单不过:惊蛰还没到,整个桐木关地区的菜茶还在休眠期,根本无芽头可采,金骏眉采制一说从何而来呢?用句流行的网络语言来形容的话,那真是随时“hold不住”。

像金骏眉这类高档红茶,经营者有较大的获利空间,珍藏红茶者也有贵难得之货的机缘,所以,自2006年问世,金骏眉就被认定为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红茶序列中特殊的品类,在市场因素的主导下,这些年甚至产生出符号化的影响力。因此,在各种利益的驱动下,有悖时令、不合常情的金骏眉也就顾不得体面,应时而生。四处胡乱“发芽”了。

冠以“正山”之名,既有主流之誉

金骏眉躺着中枪的情况,也不是什么新鲜事,早在清雍正十年(1732年)崇安县令刘靖的《片刻余闲集》中,就有仿制小种红茶(当地口音称为“乌茶”,土名“江西乌”)私售于崇安星村市场的记载,桐木关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被大量非正山红茶冒充。

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为什么会被仿制和冒充呢?这是因为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问世之初,就是完全依赖外销的茶叶,海外需求决定着红茶的生产。十七世纪末,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红茶的中心产区桐木村的最大产量约3~4千担,基本能够满足海外的需求。而到十八世纪前50年间。英国平均年进口红茶6556担,是十七世纪末最后5年平均进口的76倍,同期,另一红茶贸易大国荷兰也有着与此相当的进口量。因此。在正山范围已经超出它产能负荷的情况下,为了满足不断增长的海外需求,周边地区出现仿制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的情况就很正常了。

整个十八世纪除了福建,其他省份并无红茶,这足以说明武夷红茶当时独步天下的情况,武夷茶早期即为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红茶在国外的称呼。这种伴随着海外贸易历史而得以冠名的殊荣,是其他红茶难以企及的。可是为什么只有产自武夷山桐木关地区的小种红茶有“正山”之称呢?“正山”一词究竟隐藏着什么信息?

所谓“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”之“正山”。乃表明是“真正高山地区所产之意”。中国是个讲求伦理、秩序和尊卑的礼仪之邦,尤其在茶这类传统产品的推广上。前人们想必也是不肯稍稍假借正山之名于他人的。直白一点说吧,红茶中的正山。除了桐木关地区出产的小种红茶,其他都是非主流。

全世界的主流,却是武夷山本土的非主流

细心的茶人们会发现,哪怕是现在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“红”得发紫,武夷山当地人还是以喝岩茶为主。现在一年两次的岩茶村斗茶赛就是最好的例证。从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的角度上看,岩茶界有官方认定的“大红袍技艺传承人”。而作为红茶鼻祖的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,却只有民间茶师而没有官方敕封。这又是什么缘故呢?

形成这种文化现象与海外贸易进程、国人品饮习惯,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但是。除了这些。还存在其他因素。

“争新买宠各出意,今年斗品充官茶”,这句出自苏轼《荔枝叹》的诗,很形象地描绘了官方斗茶的场景;同样,范仲淹在《和章岷从事斗茶歌》中,也用“北苑将期献天子,林下雄豪先斗美”,赞美了当时民间斗茶的盛况。武夷山迄今每年两次的斗茶赛,可以追溯到宋代,一千多年来对武夷岩茶文化的形成,起着不可或缺的推动作用。而唐宋以降,众多文人墨客对武夷岩茶的赞美和推荐,也确立了武夷岩茶的文化地位。

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风靡海外源于西方文^的参与

失之桑榆。收之东隅。墙内开花墙外香的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,因为西方上流社会的示范和文人的参与,而成为改变世界口味的饮品。十七世纪后半期,为了追随皇室饮红茶之风,许多西方文学家和诗人留下许多关于饮茶、歌颂茶的动人诗篇,它们出现在挪威的易卜生的剧作里,出现在英国作家奥维格顿、文学家约翰逊的文章中。最著名的莫过于拜伦在《唐璜》里写的:“我觉得我的心儿变得那么富于同情,我一定要去求助于武夷的红茶。”

为满足海外贸易而生的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,虽然很难比肩历史更悠久的武夷岩茶,但也因为西方上流社会和文人的参与,获得了今天应有的尊荣和地位。

金骏眉是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当下的传奇

《同治安化县志》(1871年)载:“方红茶之初兴也,打色封箱,客有冒称武夷茶以求售者。”曾经甚嚣尘上的“金骏眉”商标所有权之争。只不过是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的历史一幕在今天的重演。2006年应运而生的金骏眉,在笔者看来当视为数代茶人劳动和智慧的集体结晶,它是传统红茶制作工艺在今天的延伸,是全体茶人共同的财富。客观看待金骏眉的存在,善待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的有形和无形资源,是对富有浪漫情怀的红茶最虔诚的追捧。几百年历史的武夷山正山小种红茶被国人熟知。也就近些年的事情,各个流派红茶陆续问世以来,受红茶贸易发展的影响,都在各个历史时期为红茶文化的发展做出过应有的贡献。红茶文化兴于异邦,今又复归于我们的生活,彼此认真扮演好自己的原产地角色,才是王道所在。每片茶都有自己的性格,不明就里者千万不要老拿金骏眉说事。山就那么一片山,芽就那么几颗芽,说多了就容易穿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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